傅首尔曾流着泪说起她在这段婚姻中的心酸,尤其是对老刘的指望不上,她提到一个细节——房子装修,让老刘去量地板,结果老刘多买了半个屋子的地板,因为舍不得扔,又只好把多余的堆在另一个房间。
节目里,傅首尔说自己15年只学会了一件事情,怎么在讲述一件事情时不那么像怨妇。
作家杰玛·哈特莉曾吐槽道:“男人的眼睛蒙着一层灰尘,使他们看不见乱象。他们不想看到的东西,都会变得看不见。”
这就导致他们做家务的效果通常是“做了,但又好像没做”,很多时候还得另一半返工重做一遍。
「英国森斯伯利连锁超市(Sainsbury’s)做过类似的调查,调查结果显示,女性平均每周要花整整三个小时,重做她们交派给伴侣的家务。而男性做不好的事项几乎涵盖了所有家务,包括洗碗、铺床、洗衣、吸尘、整理沙发垫、擦洗料理台,等等。2/3的受访女性认为伴侣已经尽力了,这也难怪有半数以上的女性不会费心去“唠叨”伴侣,要求他们改进,她们只会跟在伴侣后面收拾残局。」
2011年,英国一项针对2000名与伴侣同住的人的研究表明,30%的男性承认他们故意搞砸家务,希望他们的伴侣不再要求他们帮忙。
多达25%的受访男性表示,他们不再被要求帮忙做家务,64%表示他们只是偶尔被要求帮忙。
如果说完全不做家务的丈夫是1.0版本,那这类乱做家务的丈夫则是2.0版本。
如《再见爱人》所指出的那样,这些男性最大的问题就是觉得自己是在帮妻子做家务。
事实上,大部分在家务上存在争论的伴侣,核心问题都是有一个人没有把家务当成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的事情。
戴向宇在综艺《家务优等生》中按陈紫函指示做家务,主打一个乱做一气,拿脏拖把扫地、床单铺了还是皱的、窗帘挂了都扯不开......
老婆看了生气,亲妈看了发火,观众看了无语,最后戴向宇还出来发微博道歉,承认自己做不好,“但我有颗愿意为你做的心”。
也正因为如此,他们通常不理解妻子的唠叨和指责,觉得对方总是过分挑剔,像个怨妇。
当妻子抱怨自己承担的家务太多太重时,他们表示不理解——你让我帮你不就好了?
当妻子指出其家务干得太过敷衍时,他们还会委屈——我都帮你做了那么多家务,你怎么还不满意?
我想正是因为存在太多“眼睛蒙着灰尘的男人”,他们看不见的、不想看见的家事黑洞,只能由女性忍着怒气一遍一遍地去填补。
比如要随时注意到家里什么东西不够用了、洗发水卫生纸是不是快用完了、电费是不是该缴了、床单是不是该换了、冰箱的菜是不是快吃完了......
要记得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、谁谁谁的生日是哪一天、节假日给家人亲戚准备什么礼物、预算又是多少......
看上去简单琐碎的事情,却是维持一个家庭系统正常运转所必要的一切,而它们就是长久以来被人忽视的情绪劳动。
在《应得的权利》一书中,情绪劳动被定义为:“女性为了密切关注生活中的小事所做的免费而无形的工作,这些工作加在一起就成为生活中的大事:情绪劳动是把家庭甚至社会凝聚在一起的黏合剂。”
哪怕是像老刘和傅首尔这样“男主内、女主外”的家庭,主要承担情绪劳动的大部分也还是女性。
「即使丈夫做无偿工作(如家务和照顾孩子),他们仍然依靠妻子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以及何时做。因此,假设丈夫要为家人去杂货店,妻子将是那个看着他们的冰箱,他们的储藏室的人,思考他们错过了什么,他们在下周左右需要什么,并列出清单。丈夫去购物,如果他找不到妻子让他买的物品,甚至经常打电话给妻子。
在情绪劳动中,最令人心累的部分,并非某一项具体的家务活,而是你需要在脑中不断运行一个永无止境的待办事项清单——记住需要做什么家务,什么时候做,可以交给谁做,同时还要确保事情真正完成。尤其在养育孩子之后,这项清单将被无限拉长。
如《她们不是唠叨,只是受够了——不被看见的情绪劳动》一书所言:“许多情绪劳动的核心,是为了确保每件事情能顺利完成而承担的精神负荷。对每一件产生有形结果的任务来说,其背后都隐含着无形的心理付出,而这些大多是由女性负责关注、追踪与执行。”
所以哪怕家里请了保姆,女性也通常是那个需要去发布指令、安排任务、验收成果,并且还要平衡人际关系的重要角色。
她承担了太多的情绪劳动,她要照顾家里每个人的需求,为了修复关系,是她去预约婚姻咨询,是她去要求丈夫分担家务,同时还要考虑说话的语气避免让他反感......丈夫当然也努力了,做早餐、洗碗、帮忙带小孩、按时回家、去做咨询,一切都按照她所要求的那样。
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一切总会恢复原状。我知道这种恢复原状的戏码会一再上演,直到它根深蒂固,到最后我对人生的记忆只剩下我是如何变成河东狮吼,深宫怨妇。”
这也让人想起Melody提到的水蜜桃故事,她记得女儿喜欢吃软的,老公喜欢吃脆的,半夜睡觉都会因为突然记起没分好水蜜桃而惊醒。
她努力让全家人都能吃到合自己口味的水蜜桃,但没有人在意她为此付出了什么,没有人问过她喜欢吃什么,她所承担的一切情绪劳动,全都被视为理所当然,而她只能默默吃下烂掉的水蜜桃。
不过从数据来看,中国女性的家务劳动时间是男性的两倍,这说明大多数看不下去的人,性别都为女。
墨尔本大学社会学副教授Leah Ruppanner 博士曾发起一项研究,她让实验参与者评估一个相对整洁或凌乱的房间照片,结果发现男性和女性对房间的凌乱程度评价基本一致,乱就是乱,整洁就是整洁。
差异体现在参与者被告知房间所有者的性别之后,道德判断立马就出现了——人们认为女性的房间要明显更乱,更容易引起客人的不满。这表明,人们对女性的清洁标准要高于男性,且女性更容易因为房间的凌乱受到批评。
同时情绪劳动也总是默认由女性承担,我们从小就被告知“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”。
社会文化鼓励男性独立自主,却期待女性贴心、善解人意、牺牲自我让周围人感到舒适。
对男性来说,他们往往只需要在恋爱初期从事情绪劳动,甜言蜜语无所不用其极,因为那是他们“追到女孩或挽回女孩的方式”。
她们不仅需要承受巨大的情感落差,同时还要独自扛起一切情绪劳动的压力——“你看着办”“你说了算”“你说让我怎么做”。
庆幸的是,“情绪劳动”如今不再是一个“无名的问题”,它终于被看见,并且正在被用来讲述和理解女性的处境,
有人说在了解情绪劳动之后,终于理解了妻子为什么老是指使自己做事,“很多事情看起来是我去做的,但老婆早就付出了多得多的时间精力,只是我从没在意过”。
我们也看到,有的伴侣开始针对家务列出清单,重点其实不是分配任务,而是首先让那些“不被看见”变成“看见”,然后去共同分担。
比如被认为是“全网最听劝妈妈” @不吃鱼的猫,因为洗碗割破了手,她让老公去洗,老公却使唤女儿去洗,还跟女儿说妈妈体验到不洗碗的快乐,下次还会故意割坏手。
网友纷纷出主意让她把碗摔了,她真的把碗一摔就带着女儿出门吃饭,然后听从网友建议开始和他正面理论,开始找工作,下定决心要“改变自己也要改变他”。
但如果对方看不到,听不到,如果我们不去谈论,不去抗争,那什么也不会改变。
“就像弗里丹指出的,或许当女性拒绝迎合丈夫的幻想时,‘他才会猛地惊醒过来,重新审视她’——他虽是她的丈夫,但也是更大的父权秩序的一部分。”
一个在婚姻里忍气吞声将近十年的女人,为了自己,为了自己的女儿,开始说不。
她开始认真思考如何让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更加舒适,如何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榜样,如何不让女儿承接那些老旧且有害的性别角色。
“把垃圾拿出去倒确实很好,但真正重要的是,他应该负起‘注意何时该倒垃圾’的责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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